Frank

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银桂】六月之末(上)

15年桂强化月写的,现在发到lof~

-----------下面是正文-----------

【2015桂强化月】

题目:六月之末

警告: 有不雅内容描写,敬请留意。

六月有个别名叫烦暑,这着实是一个很生动恰当的别称。因为这个月份正好是夏季进入最盛的开端,江户不论白昼或是黑夜都高温酷热,万物仿佛都被这热度炙烤得失去全部水分,心情自然就容易烦躁了。

而对于正值六月之末又没有空调避暑的穷苦人家,尤其是对于有心事萦绕心头的一家之主,这烦暑更是使他苦闷不堪。

躺在有点褪色的陈旧榻榻米上,银发武士的睡相十分难看。先不提那一年四季都差别不大的糟糕姿势,枕头也被他蹭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而身上的睡衣领口亦是毫不客气地大开着。

然而,更难看的是他脸上的表情。明明已经入睡了,面部表情竟然还十分丰富:前一秒还是带着红晕的怪脸,下一秒又变成一副纠结困扰的苦脸。

“啊——!”在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愈加粗重的喘息中,坂田银时终于大喊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一边惊魂未定地大口吸气,一边用手背胡乱地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几秒钟之后,坂田银时终于反应过来方才只不过是南柯一梦,不禁松了口气。然而这并不足矣让他安心得能够立马睡个回笼觉。

所以,他只是坐了起来,嫌弃地摸了摸被汗水浸得黏黏腻腻的睡衣,然后粗鲁地脱下上衣,把它卷成一团随便地丢到边上。

之 后, 他就站了起来,走到壁橱前面,拉门一看,橘色头发的少女依旧睡得天昏地暗,似乎完全没有被他刚才的怪叫打扰到。有点安慰地合上了门,银时懒洋洋地走到 窗 前,想把窗打开得更大一点,让这闷热的小屋透透气。想不到并没有想象中的一点点清凉送进来,反而是一阵阵热浪袭进了屋子。

看看了时间,才刚过凌晨五点。他无奈地坐在办公椅上,调整了几下姿势,又把双脚踏在办公木桌上。

因为是在夏至日附近,所有虽然现在还很早,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了。

烦躁地抓了几把比平时更蓬乱的卷发,银时心情复杂地回想了一下那个梦。虽说是梦,梦中所见的大部分却是过去的记忆——一件发生在他十岁左右的事。

有人说梦和现实是息息相关的,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而且他可完全没有回想过,起码是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过了。假若不是因为这怪梦,他都以为自己早就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结论是,做这种无聊的梦只是一个偶然啦,偶然。坂田银时不断这样对自己说。况且,梦终归是梦,没有太认真计较的必要。

他是怎么样也不愿承认这梦会和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有一点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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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三点左右。

元气十足的橘色头发少女从外面一路狂奔进万事屋,粗暴地推开屋门,不满地看着选择躺在地板上睡超长午觉而不是好好工作的银发大叔。

“小银小银!快起来了阿噜!”神乐故意蹲下身对准坂田银时的耳朵,气聚丹田大声吼。

“啊啊啊啊——”熟睡的银发大叔被吓得跳了起来也跟着大叫,似乎是以为发生火烛还是地震了。用力地揉开惺忪的死鱼眼,才发现只是某个精力过剩的醋昆布狂在乱叫。

“又怎么了啊,银桑可是需要午休来好好调整状态的大人,和你们这些整天活蹦乱跳的小屁孩不一样,”他不爽地责怪这个扰人清梦的少女,“这孩子老是一惊一乍的,不知道像谁,妈妈我真是拿她没办法。”

“整天家里蹲不劳动的Madao没有资格谈状态。”这时候一副眼镜,不对,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边走进来边不屑地反驳。

“刚刚婆婆和我们说后天歌舞伎町会有祭典阿噜,小银!我们可以去吗?”神乐带着期待的眼神兴致勃勃地问道。

“去倒不是什么问题,就是不会有零花钱的死心吧。”早料到了这大胃王就是想讨零花钱在祭典上买吃的,银桑我可不会上当。

“早就猜到小银会一毛不拔的,所以我们准备要勒索假发啊噜!”

“不对好像不是这样吧!我们不是说好了后天是桂先生的生日所以才特地邀他和我们一起去的吗?”

“反正都没差啦,阿八你好烦啊噜,整天吐槽就是为了刷存在感吗眼镜仔。”

“什么阿八什么眼镜仔啊,我的名字是新八!”

“行了行了不要吵了你们两个混蛋,吵到耳朵都痛了,”银时用刚抠过鼻的手分开神乐和新八,“话说你们要叫那恐怖分子一起去祭典的话就叫啊,有弄醒银桑的必要吗?”

“所以说银桑/小银快去邀请桂先生/假发啊!”两人难得合拍地一起大声说。

“诶?你们知道现在室外多少度吗?”银时脸上写满了“绝对不去”,“而且三点钟的太阳那么毒辣,银桑会被晒成咸鱼的!”

“比起这个你现在闻起来比较像咸鱼啊银桑,再宅下去真的会变咸鱼的。”新八嫌弃地捂了捂鼻子。

“所以快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出门找假发阿噜!”行动派的歌舞伎町女王将那套万年不变的水纹和服直接糊银时脸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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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甘情不愿地洗了个澡出门,户外的气温和日晒比想象中的还要折磨人。

阳光很猛烈,把皮肤晒得有点发痛。偶尔飘过来的风也是滚烫的, 地面也辐射着可怕的热度,他的黑皮靴好像要被热熔了。鞋子好烫,脚好闷,全身都出了好多汗,已经热得连呼吸都不畅顺了。所以说,夏天好烦,六月好烦,自作主张的小鬼好烦,六月末生日的人更烦。

汗流浃背的银时忍不住自言自语,“只不过是顶假发,居然这么受小孩子欢迎,真是让人火大。”说起来他也完全记不起后天是那个人的生日。虽说是幼驯染,但如今两人都长大了。而且说真的,大叔的生日有什么好过的? 

凭着印象东兜西转,终于找到了桂的住所。银时不耐烦的敲着门,心想着要是十五秒钟之内这家伙还不开门的话,他就立刻转身走人。

“来了。诶,是万事屋老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令他意外的是,不到十秒就有人开门了。而更令他意外的是,开门的竟然是拉面店北斗心轩的老板娘锦几松。

“……不,没什么事,看来我是找错地方了。打扰了几松小姐。”话音刚落,银时便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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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万事屋的路上,心情几乎是奇妙的。其中,他认为能在大夏天出一身冷汗这一点最是稀奇。

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早就认识几松,北斗心轩的老板娘。他和新八、神乐还光顾过她的拉面店。味道说实话也没有特别好,和一般的拉面差不多,但价格倒是很公道。

而且他也知道他的发小和几松的关系非同寻常。很久之前就从真选组的抖S小鬼那里听说了,桂帮助过那个坚强的寡妇。在万事屋一起去吃拉面的时候,他也经常会在那里撞到桂。前段时间,他甚至还和桂一起帮几松寻回了她的父亲。桂对几松的上心,是有目共睹的。

只 不 过,同居生活?已经互明心意了吗。其实,细想一下也没什么不妥的。男未婚女未嫁,或者应该说,未再嫁。几松心地好人又坚强,长得也貌美端庄,气质更是 不 同于一般庸脂俗粉。况且他从前就知道桂一直对人妻有“特殊感觉”。能遇到一个和他这么有缘分的未亡人,说是天作之合也毫不夸张啊。

因此,方才那近似落荒而逃的举止真是意义不明。直接把生日的事说清楚不就得了么,假发那家伙可能就在屋里呢。

是说,太莫名其妙和丢人了,坂田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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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万事屋后,留在家里的那两人立刻凑上来问他完成邀请任务没有。看着他俩情绪高涨的样子,不由心生一阵愧疚。该要怎么解释才好呢?没有邀请到的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那个,好像找不到假发的住所了,对不住啊,”一时间找不到合理的藉口,银时打算随意糊弄过去,“要不银桑到时请你们一人一根巧克力香蕉?不要生气啊……”

“连小小的邀请任务都完成不了,小银真是越来越Madao了,”神乐看起来有点意外,却没有想象中的失望。

“桂先生有你这种靠不住的老朋友真是太可怜了,”新八接着说,“不过还好,桂先生有伊丽莎白桑这个好同伴。”

原来,在桂生日那天,那只白色怪物和桂都因为攘夷工作上的事脱不了身,而白色怪物又不愿看见桂在诞日那天还忙碌奔波,所以刚才便拜访了万事屋,委托万事屋帮桂度过一个愉快的生日。因为他知道,桂几乎从来都不会拒绝万事屋两个小鬼的要求。

真是无巧不成书,鉴于新八和神乐本来就有邀请桂去祭典之意,他俩就让伊丽莎白知会桂祭典一事。于是他道过谢后很快回去了。

“什么啊,原来让银桑我白跑了一趟。”还害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巧克力香蕉还是要请的哦,小银!”可恶,只要是和吃的有关,这丫头的反应就格外快。

“是是是……”现在这种形势也推脱不了了,银时懊恼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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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六日终于来了。

晚上七点左右,因为是参加祭典,万事屋三人都换上了浴衣。神乐穿着浅红色带金鱼图案的浴衣,十分青春可爱。新八穿着蓝色底带着枫叶图案的浴衣,也比平时更显眼了一点。而银时穿的则是一件墨黑的单色浴衣,乍眼一看普普通通,再看几眼倒也挺精神,甚至说得上有几分好看。

当三人来到约定的地点时,早已有一个挺拔的身姿伫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今日的寿星——桂小太郎穿着一身青色的浴衣, 腰间缠着黑色的腰带,整个人的气质 都 清新不俗,再加上他本来就长了一张俊美悦目的脸,这让银时顿时产生了桂在人群里就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的念头。等等,他是鹤的话,那银桑岂不就是……?打 住打 住。只能说这个人和古老,不,典雅的东西向来格外般配。

不 过, 桂这身打扮还有一点和平时的很不一样,而这一点,出于某种原因,让坂田银时抑制不住地有点在意:他那头闪耀的黑色长发平时总是自然地披下来,柔顺飘逸 得 让人生气。而现在,那头长发却被束成了一个高马尾。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熟悉是因为当他俩还在读私塾时,桂的头发也是高束起来的,陌生是因 为 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少吧。可恶,又想起了那个怪梦。

“祝你生日快乐,桂先生。”一向是万事屋三人里最懂礼仪的志村新八立刻对眼前的寿星送上了贺语。

“假发,生日快乐啊噜!”橘色头发的少女似乎今晚心情不错,难得没有一开口就提请客的事,而是笑容满面地对桂说了生日祝福。

“谢谢你们,新八君、Leader。”桂是真的很开心和感动。原本连自己都记不得生日来了,没想到伊丽莎白和这几个人会留意到,而且还有心到邀他来庆典,刚刚那两个孩子的祝语更是让他感到暖心。

“喂,这是什么发型啊假发,又搞image change了的吗你这白痴。”反倒是相识了二十几年的发小表现得完全不识趣。不单没有生日祝福,一出口就是这种欠扁的话。

“不是假发是桂。不是image change,是被人投诉夏天还披头散发太不清爽了。”桂并没有太在意银时粗鲁的话,或者说是早已习惯了。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那头卷得出奇的头发,一本正经地开口,“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家伙的天然卷更加无药可救了,银时。”

“什么?区区假发竟然敢挖苦银桑……”被戳到痛处的银发武士恼羞成怒。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知道桂讲的话句句属实:这闷热的六月天气确实是让他本来就卷曲的头发比以往更加蓬乱了。

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你不是干了更加不得了的事吗?正想修理那个笨蛋一顿,却一下子被打断了。

“假发我都饿扁了,快点请我吃东西阿噜!”被附近的各种小吃飘过来的香味诱惑着,神乐终于忍耐不住了。她单刀直入地拉住桂的衣袖,作势要向着前面的一个苹果糖摊位进发,无视了剩下的两个男人。

“Leader依旧是那么好胃口呢,真是精神啊。”桂任由神乐拖着他,看起来是早就做好了钱包大出血的准备。忽然,他又停住了脚步,把头转向了身后,“新八君不一起来吗?今天我请客哦。”接着他又瞟了银时一眼。

“诶,真的可以吗?谢谢你桂先生!”新八没有料到自己也能享受这种特殊待遇,高兴地加快了脚步跟上了桂和神乐。

如果是以往的任何一天,银时会毫不踌躇地厚着脸皮追上去,然后强迫桂把他的份也“顺便”请了。而且他知道,事实上他的发小也不是那么介意请他的份,即使嘴上会抱怨他是个堕落的武士。因为桂刚刚瞟过来的那个眼神,分明是在暗示他一起过去。

然而,今天并不是以往任何一天。今天他的思绪和行动,似乎都被一些事牵制住了。所以,他只是跟在了那并排的三人的身后,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

走在桂的身后,银时很难不注意到他那束高的长发。虽然觉得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发型确实很清爽好看。那头顺直的长发本来就让人嫉妒地清爽,如今束了起来更是,该怎么说呢,比清爽更清爽?一想到这里,银时就觉得自己的天然卷更闷热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在奇怪的事情上总是出奇的认真。比如,连束个头发都束得那么一丝不苟,让他丝毫找不到散落的碎发。难怪总觉得桂的这个模样,和平时相比多了一分英气,少了一分秀气。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啊,假发君。想必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俏佳人有关吧。

不 知 不觉中一行人就走到了一个卖发饰和木梳的摊位前。各种样式的发饰琳琅满目:发绳,发带,发夹,发箍,甚至连发簪都应有尽有。神乐,毕竟也是正值豆蔻年 华 的少女,自然难以抵挡它们的诱惑。她取下了平日戴着的团子,然后兴致盎然地把凡是看上眼的发饰都一并用上了。至于效果如何……银时认为,只要是眼睛没 瞎的 人都会有相同的结论。

“哦哦Leader,这样真的酷毙了!”偏偏有一个人的脑电波不同寻常。

“明明完全不搭啊你这电波男!还有‘酷毙了’这种老土的词现在已经没有人用了!”银时狠狠地先后给了桂和神乐的脑袋一记爆粟,“还有你,装饰可不像吃的那样越多越好,要讲究搭配啊搭配!”

“……好痛。还有不是电波男是桂。”

“……小银去死。”

卒之,神乐在各种摇摆不定和对比之后,选了一个与她发色很相配的发夹。当然,付钱的人并不是那个暴力的一家之主,而是某个攘夷志士首领。

正当他们准备逛下一个摊位时,桂突然停住了脚步,“等一下,我忽然想起我还欠一个人一份礼物。”说罢便在那个摊位的发绳区仔细地挑选了起来。

欠人礼物了?在一旁等待的银时顿觉浑身都热得让人心烦。这个晚上其实和之前的几个晚上一样,只是他一路都陪着他们逛,忽略了这份六月之末的酷热太久而已。

桂 那 长马尾伴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晃动了几下,银时这才注意到他发上所缠的发绳和一般男人用的那种最普通的黑色发绳不一样。那条发绳是黛蓝色的,虽说不上 别 致,但朴素而典雅,估计价格不会便宜。虽然桂一向对头发的保养比较在意,但是他不像是会专门给自己买这种发绳的人。银时又想起了今晚桂对自己说的第一 句 话,“是被人投诉夏天还披头散发太不清爽了”。

所以这是一个,抱怨他夏天还披头散发的人,然后又送了他发绳的人,现在又是被他欠了礼物的人。

这不就是和他同居的人么。

热闹的祭典,来往的人群,嘈杂的说话声,浑浊的空气,无法摆脱的热,都让这个等待过程变得异常漫长。

“假发,这算是给几松小姐的回礼吗?”

“是呀。还有都说了不是假发是桂。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被热得神志不清了,银时也顾不上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合理与否了,他故作自然地对自家的孩子说,“新八,你可以先送神乐回万事屋吗?我和假发君还有一些事没有解决呢。”接着便不由分说地拉走了还在看发绳的桂,朝着祭典附近的树林离开了。

被留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真的没有问题吗?银桑刚刚的笑容好奇怪。”志村新八不禁地为今天的寿星担心起来,银桑的那副表情绝对不正常。

“就是说啊,嘴角上扬得好不自然阿噜。”神乐同意地直点头,“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小银还没有请我们巧克力香蕉啦!”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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